她叫汪雨涵,生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已经两年,初次见她时,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这个年龄段所散发的朝气与热情,反而让我感受到她身上有着与这个年龄段不吻合的成熟,成熟间还带着疲惫。她皮肤 白皙,有一头乌溜溜的长发,可跟我面对面时,总是不敢正对着我,头低着藏在琐碎的头发里,我一时不知该对她说什么。这次是她主动找的我,她说刚从国外回来,内心很苦闷,想疏导一下,于是就把主动把我找来,我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从她的状态上我看得出,她很疲惫,而且精神十分的紧张。我没有直接对她说话,而是给她点了杯咖啡,让她稍微的镇定些,她喝了口咖啡后,便对我说起她的遭遇,于是她的故事也就开始了。
她是在中国美院毕业的,毕业后本来准备做老师或者开个工作室,可这个时候以前的高中同学联系到了她,说在可以让她来日本工作,日本是漫画王国嘛,如果她想让自己有进步,那么日本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她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于是便开始申请签证,办护照,两个月过去,一切都办妥当了,便坐飞机去了日本。飞机直达日本东京,到了之后朋友带她把东京繁华的地方转了转,她当时确实感到新奇,才三个小时,自己便从一个国度转换到了另一个国度。这样玩了三天,接下来朋友便带她来到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工作室,跟国内的没有什么区别,说实话还没有798那里的工作室好。朋友说这里工作室都这样,条件虽然艰苦点,可挣钱多啊,想到生存,雨涵也就忍了下来。接着便介绍起工作室的同事,工作室一共有六十多个人,其中四十多个都是从中国来的,其中不乏各大美院的高手,大家来日本的目的,无疑不是为了可以提高自己的漫画水平,而且还想为了以后出名做准备。
从来到日本后,雨涵的生活质量变下降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可想为了自己的梦想也就只好忍了,每天都有漫画工作任务,而且每天都要按时完成,这些漫画都是有要求的,没没有当初说要什么创作灵感。一个月后,雨涵却是得到了自己第一笔工资,却是比国内要高两到三倍,但东京的消费也高,买了几件衣服就所剩无几了,朋友看着雨涵这样大手大脚的,便让她学会存钱,这里不是家,什么都要自己来的。就这么忙忙碌碌的工作了半年,雨涵突然发觉自己就像是机器,每天都画着一些自己不是很喜欢的漫画,虽然漫画水平是得到了稍许的提高,可这并不是自己像要的生活啊。但由于自己语言不通,又找不到可以胜任的工作,于是也就开始忍了下来,但不久她在逛街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漫画书,而且里面的内容正是自己每天熬夜所画,可署名竟然不是自己是一个日本作家,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每天这么坚持只是为了给别人做枪手。这几个月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可当把这件事说给工作室的人听后,人们都表现出很淡定的样子,原来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不知道,朋友劝她,她执意不肯想回国,因为这跟自己所追求的相差太远了。
朋友说道,你回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跟现在一样嘛,或者你回去了还没有现在好,在这里至少工资会比国内高,但你回去之后呢?做枪手没有什么的,大家也都在做枪手,因为自己不出名,所以画的自然没人看,那么自己画了跟废纸又有什么区别呢?在这里做枪手至少可以锻炼自己,至少可以挣到高于国内好几倍的工资,人走是要生活的,这就是现实。你去问问,在这里工作的哪个人没有梦想,哪个人没有理想,哪个人不比你资质高,可他们仍然还在这类,这就是现实,现实是残酷的,只有自己经受住了考验,坚持了下来,那么日后才可以更好的发展,只要自己画的好了,那么终有一天会被然发现的,所以还是不要冲动了,乖乖的听话。被朋友这么一说,雨涵却是觉得这都是事实,在面对事实下,也只能低头继续坚持做下去。
转眼间一年的签证就要到期了,雨涵准备着回去,朋友这个时候告诉她,其实不用着急着走,在这里的很多人签证早都到期了,但仍然可以照常工作,只要不被警察发现,什么事都没有的,你现在灰溜溜的回去多丢脸啊,所以还是留下来吧。被朋友这样一说,雨涵却是觉得现在就这样回去,却是很丢脸,于是便继续留下来开始工作,而没有签证工作的人在国外就叫打黑工,于是雨涵也开始了打黑工的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半年,一次雨涵出去玩,开着朋友的车,由于不熟悉道路,在一个路口跟一辆车相撞了,撞车自然是要找警察来的,可雨涵知道自己不能见警察,如果被警察发现,那么自己一定会被扣留然后遣返回国的,于是她赶紧给朋友打电话,朋友也没有签证就找老板过来了,最后事情是解决完了,可由于肇事方是雨涵,所以雨涵要面临赔偿,最后对方要赔偿一千万日元。
一千万日元也就等于雨涵两年在这里的工资,可由于这一年来雨涵并没有存多少钱,这个钱也就先由老板垫上,然后让雨涵想办法还。雨涵叫来朋友,问可不可以借同事的钱,朋友说自己可也拿出一百万来,但别的同事真的不一定能借到,说不信可以去试试。雨涵还是试了试,最后仍然是无功而返,这个时朋友告诉她,在这里打黑工的人,平时一不坐地铁,是怕被警察发现,二就是相互间是不会借钱的,因为只是同事关系,如果你借钱了,突然走掉了,那么别人也没有办法找到你,因为你是打黑工的,找警察还有可能连累自己,三这些人大多都没有结婚,虽然有的男女会住在一起,但这并非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两个人都寂寞,为了排遣寂寞,那么也就只好两个陌生人一起住,两人之间会都不问过去,但会互相照顾,也就是各取所需吧。
雨涵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打黑工竟然是这样的,原来人们之间的情感是这样的冷漠,虽然朋友借给了二百万,加上自己的一百万,可还差几百万啊,这七百万日元总不能自己给家里人要吧,朋友说可以给雨涵介绍一个来钱快的工作,但会受到委屈,不知道雨涵愿意不愿意。雨涵想,受点委屈也就受委屈吧,只要能尽快的把钱还了,那么什么委屈都没问题。当天晚上雨涵便被朋友带到了一家娱乐场所,朋友说只要陪陪那些客人喝酒,那么便可以挣到钱,由于雨涵是新来的,就被另一个同样的小女孩儿带着,雨涵是日语不好,那么也就只能喝酒了,幸好雨涵的酒量比较好,那些清酒并没有把雨涵灌醉,陪那些所谓权贵的时候,他们时常会被雨涵动手动脚的,雨涵为了能还清债务,也只好忍了。由于雨涵的当晚喝酒的出色表现,获得了五十万日元,但要给这家店交二十万,自己也就得了三十万,不过也还不错,雨涵算了算,照这样下来,一个月自己差不多就可以挣到七百万了,雨涵心中还是激动的。
二十多天来,雨涵每天都陪不同摸样的客人喝酒,每天都喝的很多,可即使在酒量好,也架不住每天这么喝吧,终于快到月末的时候,一天雨涵喝醉了,虽然意识有点清醒,但人已经迷迷糊糊的啦。她只记得有个人抱着她,把到抱到了车上,然后到了一个房间,给自己盖上了被子,自己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可当稍微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竟然赤身裸体的在自己身边,正要给自己脱衣服,雨涵赶紧挣扎,那个男人反扑了过来,说着一口的日语,随着还把一叠日元摔到了枕头边,雨涵拼命的挣扎,可上衣还是被那个人给撕扯了下来,接着那个人要脱雨涵的裤子,雨涵就更加的反抗,拿脚使劲的踢那个人,可纤柔的雨涵仍旧没能阻挡住那个人彪悍的强迫,裤子被撕扯破掉,那个人不停的吻着雨涵,雨涵的泪水早已决堤,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就在那个男人 霸王硬上弓的时刻,门被踢开了,随着进来的有警察还有她的朋友,最终雨涵是挣脱了这个男人的魔爪,可却已经只剩下了内裤,而且伤痕累累的。
到警察局,警察查到了雨涵的签证早已到期,而这个日本人一口咬定雨涵就是妓女,雨涵是百口难辨,因为语言根本不通顺,幸好此事惊动了在东京的崔律师,在崔律师的出面下,警察被迫放了雨涵,但要遣返回国,而雨涵把这二十多天用改变自己命运的钱还掉了债务,可心中的伤痕却久久的不能愈合。这就是在日本打工的经历,这就是国外所谓的高工资,国外真的没有中国好,当雨涵回到阔别两年的祖国,呼吸到第一口的空气,她就觉得不必的心暖,国外工资是高,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已经早已压迫的雨涵喘不过气来,雨涵发誓她再也不会离开自己祖国这片土地,再也不会离开生她养她的地方。虽然事情是过去了,可这段经历却久久的在雨涵心中不能平息,每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残烈的晚上,都会想起那个让自己悲痛余生的夜晚,说道这的时候,雨涵的泪水再次滑落的脸颊,我紧紧的抱住了她,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
因为雨涵坚强的性格,所以她回来了,也只有她一个人回来,那个工作室还在继续,那里的人仍旧没有回来,还有更多的人前去,去国外打工,去传说中高薪水美丽的地方打工,有的人选择了妥协,有的人选择了留下,有的人选择了接受和忍耐,无论选择什么,这都是一个人的生存方式,而我想说的是,其实国外并没有中国好,如果有天你亲身的去体验下,那么你一定会懂得,还是中国好,还是生自己养自己的这片土地更加的合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