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切最让人惊喜的一样东西是纸艺。第一次见到莱切的纸质人像是在老城区一家小店。一个20厘米高的圣经题材人偶,看上去生动又有乡土气息。端详着极富质感的外观,我傻乎乎地赞美道:“这陶艺真精致啊”。随后,我们又在小巷里看到一座1米多高的人像,这回又把它错看成木雕。在教堂对面的小店门口,老板放了双很有童话气质的高跟鞋。我们都以为是真鞋,直至瞥见“纸艺纪念品”的店名,才明白再次“上当”。
当地朋友介绍说,这种惟妙惟肖的古老纸艺,在意大利语中叫CARTAPESTA。据说从16世纪起,意大利人就用这种工艺来制作宗教圣像。纸比木头轻得多,在复活节、圣诞节等宗教节日上,扛着纸质的圣像巡游比扛木头省劲多了。后来,意大利很多地方为狂欢节巡游做的人偶都开始采用莱切纸艺。
如今在莱切,纸艺已经脱离宗教进入日常生活。好多小店出售纸做的日用器皿、家居装饰品、首饰等,五花八门,看得人挪不动脚步。纸艺店老板维琴佐·卡卡尼勒特别擅长模仿铁艺的粗粝质感。他的作品看上去像发黑的青铜器,有一种古朴粗犷的美。老爷子说,创作用的纸浆就是面粉加水煮成的,过程没有任何奥秘,全靠一双手。这些纸艺不怕压,也不怕水,因为外表涂了一层油做保护。纸艺虽好,价格却有些贵。一个小首饰盒就卖到48欧元,即便如此还是抵挡不住它的诱惑。
纸艺作为一种传统工艺,在莱切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和发展。回来后才知道,莱切甚至有一个专门的纸艺博物馆。走在莱切老城区的大街小巷,以人偶为代表的各种纸艺作品不断与我们不期而遇。最可贵的是,每一家作品都有自己的风格,很少重样,让人不由感慨,这个国家的人的确是米开朗琪罗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