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1127年),金军攻占开封城,北宋王朝灭亡。金军册立张邦昌为傀儡皇帝,僭号“大楚”。
金人为何要册立张邦昌为傀儡皇帝?张邦昌是何许人物?据史书记载,张邦昌(1083-1127) ,字子能,北宋末年永静军东光(今属河北)人。进士出身,官至司成。曾因训导失职,贬为提举崇福宫,知光、汝二州。政和末年,由知洪州改为礼部侍郎。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任尚书右丞,后转为左丞,再迁中书侍郎、少宰、太宰等职。他因善于逢迎投机,官运亨通,深得徽、钦二帝宠信。
靖康元年(1126年)金军主帅宗望率领大军一路夺关斩将,向宋大举进攻,很快就占领离京城只有十几日路程的中山府(今河北定县)。宋徽宗慌慌张张把帝位传给太子赵恒,即宋钦宗,逃往江南,把一个乱摊子留给了他的儿子。
钦宗在一片风雨飘摇中登上皇帝的宝座,朝堂上下一片铲除奸贼抗金卫国的呼声。于是钦宗罢免了蔡京、童贯、王黼等六贼,任用主战派中坚李纲守御京城,擢张邦昌为少宰,宣布亲征。这似乎为国势危急的北宋带来了一线生机。金人原以为宋朝君昏臣弱,取京城易如反掌,不想李纲守备有术,城池坚不可摧。统兵的宗望见一时不能得逞,派贝勒吴孝民前来议和。钦宗不辨真伪,派李棁、郑望之等人入金营和谈。金人要挟须索宋方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牛马万匹、缎百万匹;割三镇土地、许亲王、宰相为质方可议和。本来孤军深人,已犯兵家之忌,金人势必不敢久留,而且再拖延数日,大兵四集,里应外合,金兵就嚣张不了几天。但执政大臣李邦彦、张邦昌等人贪生怕死,不惜卖国求安,力劝钦宗答应这些屈辱的条件。李纲等一些大臣深为社稷担忧,向钦宗陈明利害。钦宗求和心切,听信张邦昌的谗言,派康王赵构和张邦昌为人质入金求和。
当年二月,北宋大将姚平仲打算率兵偷袭金营,生擒宗望。不料,消息泄露,金人严阵以待,宋军大败而散。这一下可惹恼了宗望,他提审康王和张邦昌,怒责宋方“背信弃义”违反和约,张邦昌以为必死无疑,手足无措,痛哭流涕,连说平仲夜袭绝非朝廷本意。宗望觉得这个软骨头日后尚可为金人所用,就暂且饶他。而钦宗却以为张邦昌辩白有功,加官太宰兼门下侍郎,并亲签了割三镇协议,送肃王赵枢为人质换回康王和张邦昌,又任命张邦昌为河北路割地使,罢免了李纲。
钦宗的屈辱投降之策激怒了众多的爱国之士。太学生陈东率太学诸生在宣德门下伏阙上书,要求复李纲之职,数万人群起而应。钦宗惧怕众叛亲离,在无可奈何中又恢复李纲的职务。金人忌惮李纲的智勇又顾虑耽搁日久宋军援兵到来,撤兵北归。
金兵撤走后,钦宗以为从此天下太平,徽宗也回到了东京,又花天酒地起来。好景不长,金邦宗翰又开始进犯中原,宋朝再度陷入危机。主战派为阻止钦宗再续割地议和之议,纷纷上书指责张邦昌私敌,乃社稷之贼,钦宗只得贬张邦昌为观文殿大学土、中太一宫使,停止割地之议。但是那年冬天京城被全面攻陷。金兵将东京洗劫一空,又乘胜拘系了二帝。金人因劳军远攻,力量有限,又怕宋军民不服,故而不敢贸然称帝,他们认为张邦昌容易控制,因此要求北宋降臣们递呈劝进表,拥戴张邦昌为帝。一些善于看风使舵的人为保全性命,在早已写好的劝进表上签了名。金人认为这一番铺垫可以告一段落,于是在靖康二年(1127年)二月向张邦昌宣读册文:
太宰张邦昌,天毓疏通,神姿睿哲,处位著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傒,择其贤者,非子而谁?是用册命尔为皇帝,国号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场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
伪楚皇帝张邦昌就这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汉奸。
但是也有人认为,张邦昌起先并没有答应金人册立他为楚帝的要求,。三月初一,张邦昌入城。文武百官数千人,士庶百姓上万人都挤在城门口等着看他,自古以来,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像他当时那视皇位为畏途了。入城后,张邦昌先去了尚书省,此时金人放出话来,如果到初七张邦昌还是不肯当皇帝,或者是城中的官吏军民不拥戴他做皇帝,那么就先杀大臣,再纵兵血洗汴京城。事到如此,百官纷纷来拜请张邦昌早日即位,以免除杀身之祸。到了初七统制官宣赞、舍人吴革起事,遭到镇压。张邦昌见局面已不可收拾,遂下决心登基即位,他自尚书省恸哭上马,至阙庭又恸哭,及幕次更帝服,少顷,北面再拜谢恩。金使跪进册命国玺,再拜谢。金人走后,张邦昌脱下帝袍,换上赭袍,使用红罗盖,正式坐上了文德殿的金銮宝座,开始调度百官、安抚百姓、与金人交涉。张邦昌被推上皇位,前后共三十三天。在这三十三天中,他不在正殿办公,不举行朝廷例会,不出来接见大臣,不自称朕,发布命令使用“手书”而不是诏书,自称“余”而不敢称“朕”,受群臣称“相公”而不敢命以称“陛下”,禁宫中所有门户都加以锁封,封条上题写“邦昌谨封”,可谓行规步距,小心谨慎之至。二十五日,元佑皇太后下诏当时在南京(今河南新乡)的大元帅康王赵构组织新政府,张邦昌率官吏等乘舟下汴,前往南京,朝礼迎请康王。奉还大宝于康王,见康王后“伏地恸哭请死”。自谓“所以勉循金人推戴者,欲权宜一时以纾国难也,敢有他乎?”因此对张邦昌还需要历史地具体地分析,不能简单套上一个汉奸的帽子。
这种观点得到许多人的反驳,有人认为,张邦昌当时最理想的结局就是自杀。这一点,同时代的李纲已经指出来了。但是张邦昌显然没有自杀的勇气,那么被钉到汉奸的耻辱柱上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问题是张邦昌这个人既不愿意自杀,也不愿意像后来的刘豫那样真心作傀儡,还很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放弃帝位,赵家皇帝就能放自己一马。张邦昌此类的汉奸后来不少,这类人的弱点就是贪生怕死。稍一威胁,立刻屈服。但是这些人的心中其实是相当有愧的。既然作了婊子,却又要立贞节牌坊。于是就拼命寻找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就是“如果我不投降,百姓就要受苦”。似乎他一人的生死关系天下兴亡。这是极端的自我中心主义者,最后被赐死的悲剧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其实,张邦昌和康王赵构两人都是汉奸,靖康二年(1127年)五月赵构在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登基称帝,是为高宗,改年号建炎。张邦昌跪地称贺。高宗封他为太保、奉国军节度使、同安郡王,五日一赴都堂参决大事、不久又擢为太傅,位跻三公。
金兵稍迫,高宗居然乞哀金将,在书信中说“:盖知天命有归,而欲仰以存一尊之人也。如此,则金珠玉帛者,大金之外府也,学士大夫者,大金之陪隶也。是天地之间,皆大金之国,而尊无二上,亦何必以劳师远涉,而后为快哉!……”高宗全然不顾国亡之巨痛和家破之深仇,而认贼为父,其厚颜无耻与张邦昌所为同样让人痛愤!张邦昌被公认为国贼,而这样一个最不堪的皇帝,却被当时人奉为至尊。
张邦昌奴颜卑膝、失节奉敌的丑行终不为朝野所容。有人告发 , 张邦昌在皇宫禁内有玷污宫人行为,赵构这才下诏:“邦昌敢居宫禁,奸私宫人,可以见其情状。”建炎元年六月(1127年7月),张邦昌被贬至潭州“安置”,“令监司守臣常切觉察”,有点象现在的双规,饮食起居,所有行动每月都要向尚书省报告。几个月以后,金兵又以张邦昌被废为由来犯。在当时民意和主战派的强烈要求下,高宗不得不于同年九月下诏将张邦昌赐死,派殿中侍御史马伸前来执行。据说,张邦昌在长沙跪听诏书后,还“徘徊退避,不忍自尽”,执行官严令迫之,张乃登上潭州城内天宁寺的平楚楼,仰天长叹数声,自缢而亡,结束了他耻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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