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消除青少年心理问题的阴霾,还孩子一个健康、快乐的花季。 留学群中考频道为考生和家长整理了一些心理辅导方面的内容,希望能帮助考生树立信心,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
克罗埃坚持微微蹙着眉头,但是镜中的她,目光却还是一样的清澈明亮,即使她刚刚做出了重大的决定。她总是飞速地改变着自己的外形,以至于每次在镜中看到自己时,都会感到轻微的冲击感。而这一次,从外表看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然而在内心深处,她却做出了一个关键的决定:她要成为一名演员,或者谦虚地说,就是演艺学校的学生。在二月的假期中,法语老师组织的一场演出让她找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对她来说,就像是突然一下子,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成形了。她那些嘲弄人的幽默感、毫无头绪的思路,以及有点疯狂的梦想,都在这个决定面前变得齐整有序了。她已经隐约地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几乎是在不由自主地变化着:她不再穿同样风格的衣服,改换了要好的女友,还做出了一些父母不赞成的壮举,这在以前她都是不敢尝试的。比如说,这个打在舌头上的舌钉。从去年夏天开始,克罗埃就在肚脐周围刺了一小块文身,是个哭泣的天使。克罗埃非常喜欢它,于是不顾妈妈的威胁和怒火,在文身对面的位置,也就是后腰的凹陷处,又刺了另一块。在内心深处,克罗埃把它们称为守护天使,所有的重大决定都要征询它们的意见,并且想象出它们之间的一些对白,这是善良精灵与邪恶精灵的对话,每个精灵都恰如其分地表演了自己的角色。
就这样在镜前站了一阵之后,克罗埃突然意识到什么,冲向门口,翻找着自己的钥匙开门上学。一个幽灵般的身形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递给克罗埃她自己的一串钥匙:
——你这是穿了多少层啊?这样子是新潮?T恤衫,套头衫,裙子,牛仔裤还有外套,这不显得有点太多吗?要我说,大家准得说像个洋葱!至少,你倒是不会冷了,但是实话说,这真不太合适,看起来也不像女人。
——够了,妈妈。
在旁边的街道上,一大清早,一群十几岁的孩子重逢后喧闹地相互问候,随后迈着刻意的步伐形成了一列列长队。其中的一些人炫耀着他们超大号的衣服,裤腿在脚踝处挽起,裤裆垂落到了两膝之间,上身穿着肥大的敞口套衫,头上的帽子一直压低到眼睛;而另一些人,却正好相反,似乎可恶地偏爱超级紧身衣,紧身T恤上罩着肩膀紧绷的外套。
队列有时会在十字路口停下来,堵满整个人行道,对被堵住去路的神经兮兮的路人无动于衷——他们对身边绝大多数成年人都是绝对无动于衷的,然而对于队列中的每个人,他们却会一直关注到最微小的细枝末节。一些少年交换了香烟,表情严肃,沉默地融入了清晨人流的漩涡之中。他们咯咯笑着,或是突然压低了嗓音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们中的某个人,责备他没有风度。衣着的某个细节似乎一下子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于是更有人看到,某人在快走到学校的地方,突然原路折了回去,几分钟后又气喘吁吁地赶来,脱掉了一件突然觉得不合适的衣服。
聚集在中学校门前的一个个小群体中飘出了这样的谈话片断:
——我可不信是她自己买的Uggs靴!!!她要是不马上模仿我的话,我就找不到灵感了!
——嘿,Uggs靴这东西人人都有,可不光是你……再说,它也成了长靴里的限量指环了。
——不会,这可是真的,那些指环是假的,仿制品到处都是。
几个女孩子兴奋异常地围住了克罗埃。她们一个个都面色苍白,描着黑眼圈,头发刻意地梳得纷乱,发绺编成了细辫,上面挂着一串小饰物。像克罗埃一样,她们中的好几个人都明显地叠穿着深色的衣服,还有露指的网眼手套和条纹鞋子。
——给我们看看!快给我们看看!
——呀!你妈妈怎么说?
——她发火了,甚至还告诉了我爸爸……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跟她说过了要这么做,就算她不同意,但至少她事先知道。
克罗埃伸出还有些肿胀的舌头,上面刚刚打了舌钉。
——啊哈!真酷……
——疼吗?要我的话,实话说,我宁愿打在眉毛上,这样比较经典。
——唔,不!舌头是一种极端!再说,这是接吻的性器官呢。确实是有点疼,直到现在我还只能吃流食,但是照理说这是镍做的。
铃声响了。不同的小圈子一边不以为然地相互打量着,融合成了一大群走向学校门口。克罗埃和她的伙伴们叠穿的衣服和蓬乱的头发,让她们在人群中非常显眼,还有她们戴满手腕的一大堆手镯,一路上也都在丁当作响。一群女孩儿沉默地看着她们经过,一边抽完了烟,香烟上留下了她们嘴唇上玫瑰红色的印记。她们与其他人不同,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色鲜艳而又光滑,身上穿着性感的衣服,大都是名牌的,而且非常紧身,凸显着肚子和腰身。其中的一些女孩儿穿着迷你裙,另一些则穿着低腰紧身牛仔裤,裤腰与比基尼内裤的松紧带齐平。还有一些奢华的装饰品,手袋,带有品牌大写字母的名牌眼镜——为她们的打扮增光添彩。她们仿佛就是一群芭比娃娃,带着夸张的性感从大商场里逃了出来。其中的一个女孩突然走近了克罗埃,假装轻松的样子,低声地问了她些什么事情。克罗埃摇头做出了一个否定的动作,然后继续向前走去。那个女孩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加入到她朋友们的圈子中,这群人背对着她,至少这次短暂的交流没有令她失去什么。
——莉拉,你还好吧?你的样子真奇怪……我真不敢相信去年你还和她好得一塌糊涂。这个女孩的样子可真够蠢的。
——不,她才不是,她只是变得太多了,就是这么回事。
一群男孩子,牛仔裤滑落到大腿中间,为了显露出里面的短裤,连帽衫的帽子下还扣着顶羊毛帽,他们偷偷地交换着烟头,一边对路过的女孩们傻笑着:
——莉拉对科文说拉谢尔很想和卢克出去……咱们可以在我家过个带劲的周六,我爹妈会走,邀请所有人,你,你带上酒,卢卡斯和本负责玩的……
——莉拉可太酷了,标志得像个姑娘,超级性感,你看到她怎么穿衣服吗,我真想……但是她什么都不想干。
迟到的人正陆续赶来,他们和朋友们交换着热烈的亲吻和拥抱,然后不情愿地走进学校的围墙。
莉拉落在了后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现在所有人都进去了,如果她再晚的话,大门就要关上了,再次打开要一直等到午饭的时侯。她发现了远处的马蒂厄,他有着女孩子一样的纤细轮廓,头发有点长,做成了爆炸式发型。
——你好,丫头……你还记得啊,今天早上!哎呀呀……好吧,来吧,我们去喝杯咖啡,不管怎么说,我们迟到了。
莉拉无精打采地跟着他走进了咖啡馆,嘟哝了一句集体式的问候,然后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怎么?
——噢,没什么……我有点担心,我这学期缺课太多了……他们不会让我过的。我父母已经说了:要是我再重读,明年我就得去英国上寄宿学校。这个我倒是无所谓。我已经和克罗埃说好了,我们一起去……
——你可别为这个婊子流眼泪!她已经变成个冒牌演员了,她穿得完全像个“哥特婊子”,还对此深信不疑。她和塞利娜一起,一天十五个小时都在重复那些戏剧。好像今年年末她还要参加一场演出,《学者小姐》还是什么类似的东西。
——啊,是么?不,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她没和我说起什么,你知道吗,她甚至都不给我打电话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她借了我好多衣服,一直都不还,更可恶的是,那天,塞利娜那个胖丫头是穿着我的米色毛衣来的!
——那你怎么办了?
——噢,我逮住了克罗埃,让她把我所有的东西还我。
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些什么东西被无声地撕碎了,痛苦占据了里面,没有宣泄的出口。莉拉不由自主地玩起了香烟,越来越接近手腕紧绷的皮肤,烟头的热度在上面留下了红色的伤疤。她很想哭泣,就像法彼安抛弃她时那样痛哭。那一次,所有人都很同情她;克罗埃接近她,她们在一起度过了几个夜晚,谈论男孩儿的不成熟。在内心深处,莉拉并没有那么伤心,反而很满意她成为了这么多人关心的目标。她陶醉在这些谈话中。而这一次完全不同:为了友情哀伤只能更加沉默了。
几个女孩子兴奋异常地围住了克罗埃。她们一个个都面色苍白,描着黑眼圈,头发刻意地梳得纷乱,发绺编成了细辫,上面挂着一串小饰物。像克罗埃一样,她们中的好几个人都明显地叠穿着深色的衣服,还有露指的网眼手套和条纹鞋子。
分析
如果说,在一个年龄段中服装非常重要,甚至扮演着比头衔更重要的角色,这无疑就是青少年时期。那些或多或少接触青少年的人,都很熟悉他们对于服装、品牌、式样以及更广泛的身体外貌的过分投入。对于克罗埃和她的朋友们来说,外表具有识别的重要性:服装使她们在自己眼中和别人眼中被赋予了意义。深色服装的叠穿,苍白的面颊,小饰物以及舌钉构成了一个团体内被重复和分享的服装密码。在故事中,交织着好几个群体,他们的服装就构成了识别标志。他们之间使用的词汇通常是成年人所不知道的:那些像莉拉一样的,被称作“夏尔”,她们穿著名牌和带有首字母标记被公认为昂贵的衣服。另一些人,就像克罗埃和她的朋友,被定义为“哥特式”,这是参考了一种音乐流派和病态的神秘主义的魅力,她们被贬低者称为“哥特婊子”。人们还在滑落到大腿上的宽松裤子上交织了“滑板”以及“冲浪”的风格,标志的是“小流氓”,这种装扮受到了郊区贫民窟和摩托族的启发,但也有黑人移民和“篮球运动员”的影响……每一种服装都表明了团体的特征,是个人特性的基础。
故事开始的一幕是在镜子前自我征服的场景,是获取力量和自我确认的一幕。妈妈对她的衣着说些什么并不重要,克罗埃感觉完全再造了自己,并且觉得带有这些印记很重要。相对于内心的巨大变化,她的服饰就像冰山浮出水面的一角,是其内心混乱的外在表现。透过衣服,青少年感到能够部分地控制被青春期搞乱的自我身份。一方面,身体不知不觉地改变,进入了性别化时期,另一方面,产生了身份识别标记的改变:旧有的偶像被抛弃了,这是为了换上新的。
首先,青春期第二性征的出现比如体毛、乳房,可能会被看作是一种出卖——在他们无法左右这种变化的意义上——而且,这对于女孩子来说更甚,对于她们来说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月经,青春期的变化通常更为强烈。很多年轻的女孩都痛苦地发现,她们有着女人的身体却还生活得像孩子。无论主体的情感成熟与否,身体都不经允许地自行成熟进入了性别化阶段。青少年常常有这样的印象,觉得身体把自己暴露给别人,展示了他们的欲望和性骚动:这个时期会不由自主地脸红的现象,就证明了身体的背叛,和对身体方面的过度关注。有时甚至会形成真正的体态恐惧症(一种无法摆脱的认为身体的某部分丑陋畸形的忧郁症),因此,青少年就会寻找一些衣服来遮掩这个看起来极端的身体。于是,服装给青少年的青春期发育变化提供了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既然对这些变化无可奈何,既不能加速也无法消除,至少他们还可以用服装将其遮掩起来。就这样,克罗埃和她朋友们叠穿的服装隐藏了青春期的身体,并且还游戏了性别的符号:裤子外面套穿的裙子使人联想起半男半女的身体,一个变化中的两性畸形怪物。相反,莉拉和她的同伴们,以超级性感的方式来穿衣打扮,这作为一种升级的表现经常出现在青少年中,这是她们在试图控制自己身体的女性化。如同观察她们的男孩子的建议,她们衣着中包含的对性别特征的创造,并非有意识进行的:“标志得像个姑娘,超级性感……但她什么都不愿做。”
此外,成为一个女人,也就进入了与母亲的无意识竞争时期。克罗埃的母亲可能有着幽灵般的步态,还可能精神抑郁,在她女儿看来,母亲根本无法忍受另一个女性对手。于是她以叠穿的方式掩盖女性特征,也成为了一种无意识的保护母亲的方式。
对于青少年来说,他们如此在意自己的隐私,服装就成为一层保护性的外衣和他人目光无法穿透的第二层肌肤。同样,穿上丰富的衣服,就像故事中一些人那样,能够让她们与别人保持距离,从而有助于保护她们的私人领地。这同样也是青少年关心服装品牌的重要原因, 比如在“夏尔”族里,她们通过穿戴提升个人价值,让别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她们身上。品牌拯救了青少年脆弱无力的自我陶醉。
同样舌钉和文身也是试图把自我的信息传递给身体,从而使身体变得独一无二,并且达成与自我的同化。这种告白表明了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愿望。这关系到个性化:“这个身体是属于我的,并且只与我自己相像。”一旦被驯化,身体就能够承担起承载个性的角色。但这是变化后的个性,是在新的特征上重新塑造出来的。青少年时期是一段改写重塑的时期:少年抛开了童年时期的特征,来选择新的,更多是选取符合他感觉的、身边的一些模型,包括真实或是虚构的人物。这是一个崇拜偶像的时期,迷恋体育明星、摇滚明星、演员或者仅仅是同伴,或自己的影子,这些都有助于他的自我塑造。服装于是常常成为与榜样间的联系,如果说无法成为偶像本人,那就模仿他的穿着。
莉拉和克罗埃的友谊无法继续存在下去,原因是她们不再是同一个好友圈中的成员,因为每个圈子都会在它的成员特征中刻上自己的印记。服装是联系的外部信号,因为在这个年纪,表达情感或感情通常像是一种赌博,以至于大家宁愿绕开它。分享服装,或是相反不去分享,都是紧随着情感变化的,并将表露出情感的变化。莉拉感到悲伤是因为她处于失去的状态:她失去了一个朋友,也同样失去了混合于少女与他人友情核心中的一部分自我。她用香烟烫伤自己,是用对身体的自残行为取代沉默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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