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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彦《父亲的玳瑁》
父亲的玳瑁净洁的白毛的中间,夹杂些淡黄的云霞似的柔毛,恰如透明的妇人的玳瑁首饰的那种猫儿,是被称为“玳瑁猫”的。我们家里的猫儿正是那一类,父亲就给了它“玳瑁”这个名字。在近来的这一匹玳瑁之前,我们还曾有过另外的一匹。它有着同样的颜色,得到了同样的名字,同是从我姊姊家里带来,一样地为我们所爱。但那是我不幸的妹妹的玳瑁,它曾经和她盘桓了十二年的岁月。而现在的这一匹,是属于父亲的。它什么时候来到我们家里,我不很清楚,据说大约已有三年光景了。父亲给我的信,从来不曾提过它。在他的理智中,仿佛以为玳瑁毕竟是一匹小小的兽,比不上任何的家事,足以通知我似的。但当我去年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看到了父亲和玳瑁的感情了。每当厨房的碗筷一搬动,父亲在后房餐桌边坐下的时候,玳瑁便在门外“咪咪”的叫了起来。这叫声是只有两三声,从不多叫的。它仿佛在问父亲,可不可以进来似的。于是父亲就说了,完全象对什么人说话一样:“玳瑁,这里来!”我初到的几天,家里突然增多了四个人,在玳瑁似乎感觉到热闹与生疏的恐惧,常不肯即刻进来。“来吧,玳瑁!”父亲望着门外,不见它进来,又说了。但是玳瑁只回答了两声“咪咪”仍在门外徘徊着。“小孩一样,看见生疏的人,就怕进来了。”父亲笑着对我们说。但是过了一会,玳瑁在大家的不注意中,已经跃上了父亲的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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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彦《旅人的心》
旅人的心鲁彦或是因为年幼善忘,或是因为不常见面,我最初几年中对父亲的感情怎样,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至于父亲那时对我的爱,却从母亲的话里就可知道。母亲近来显然在深深地记念父亲,又加上年纪老了,所以一见到她的小孙儿吃牛奶,就对我说了又说:正是这牌子,有一只老鹰……你从前奶子不够吃,也吃的这牛奶。你父亲真舍得,不晓得给你吃了多少,有一次竟带了一打来,用木箱子装着。那是比现在贵得多了。他的收入又比你现在的少...[ 查看全文 ]
冰心《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关于我的父亲,零零碎碎地我也写了不少了。我曾多次提到,他是在“威远”舰上,参加了中日甲午海战。但是许多朋友和读者都来信告诉我,说是他们读了近代史。“威远”舰并没有参加过海战。那时“威”字排行的战舰很多,一定是我听错了,我后悔当时我没有问到那艘战舰舰长的名字,否则也可以对得出来。但是父亲的确在某一艘以“威”字命名的兵舰上参加过甲午海战,有诗为证!记得在1914年至1915年之间,我在北京中剪...[ 查看全文 ]
冰心《回忆父亲》
回忆父亲冰心是除夜的酒后,在父亲的书室里。父亲看书,我也坐近书几,已是久久的沉默一一我站起,双手支颐,半倚在几上,我唤:“爹爹!”父亲抬起头来。“我想看守灯塔去。”父亲笑了一笑,说:“也好,整年整月的守着海一一只是太冷寂一些。”说完仍看他的书。我又说:“我不怕冷寂,真的,爹爹!”父亲放下书说:“真的便怎样?”这时我反无从说起了!我耸一耸肩,我说:“看灯塔是一种最伟大,最高尚,而又最有诗意的生活……...[ 查看全文 ]
许钦文《父亲的花园》
父亲的花园许钦文父亲的花园在这一年可算是最茂盛的了,那时蕊姊还未出嫁,芳姊也没有死。红的,白的,牡丹,芍药,先先后后地都开了汜勃勃的美丽的花。我跟着父亲每天到花园去看,给它们灌水;有时一天去看两三次。花园门一打开,我觉着园中只有它们的花,其余的似乎不是自生自灭的野草,就是四围的园墙。它们本来都生着许多花蕊,有一盆芍药简直有十个以上,父亲要它们开的大,格外美丽,早早地把小的都摘去了,选留较大的,每盆...[ 查看全文 ]
胡愈之《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胡愈之我现在能够写一些废话,甚至于懂得一些办报纸刊物的事,这要感谢我的父亲。但我到如今只能写一些废话,甚至于只能写一些人家不爱听的话,而不能做出一些惊人的事业,我也要抱怨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清末民初的维新派知识分子,而兼小地主。由于我的祖母的溺爱,不让他离开家乡去做较大的事情,也由于是维新派,所以他不爱科举功名,而以一个穷秀才终其身。我的父亲是讲朴学的。他爱好文字学(当时称为小学...[ 查看全文 ]
茅盾《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茅盾我的父亲名永锡,字伯蕃(小名景崧),1872年生,比我母亲大三岁。父亲十六岁中秀才,那时曾祖父经商顺利,很希望儿孙辈能从科举出身,改换门庭。他知道长孙少年中了秀才,十分高兴,严厉督促我父亲攻读八股,希望他能中个举人。但是我的父亲订了婚以后,却想到丈人那里学医。此时父亲十九岁,下过一场乡试,没有中。他知道老一辈(祖父一辈)三房全靠曾祖父挣钱养活,而自己的父亲也是吃现成饭的,自己连弟妹有六...[ 查看全文 ]
林语堂《父亲·童年》
林语堂《父亲·童年》——节选自林语堂《八十自叙》第二章 童年 谈父亲的片段我生于1895年(光绪二十一年)。时值清末,光绪皇帝还活着,慈禧太后正享受最后的荣华。中日甲午战争,中国兵败,那年根据《马关条约》把台湾割让给日本。慈禧太后挪用中国海军的预算,修建颐和园。根据记载,有一艘炮艇被敌军掳获,船上只有两发炮弹。腐败的满清官僚曾向大大小小的国家购买弹药,弄得元气大伤。日本在明治天皇的领导下,大事革新...[ 查看全文 ]
梁濑溟《我的父亲梁巨川》
我的父亲梁巨川梁濑溟促成我之自学的,完全是我的父亲。所以必要叙明我父亲之为人,和他对我的教育。吾父是一秉性笃实的人,而不是一天资高明的人。他做学问没有过人的才思,他做事情更不以才略见长。他与我母亲一样天生地忠厚,只他用心周匝细密,又磨炼于寒苦生活之中,好像比较能干许多。他心里相当精明,但很少见之于行事。他最不可及处,是意趣超俗,不肯随俗流转,而有一腔热肠,一身侠骨。因其非天资高明的人,所以思想不超...[ 查看全文 ]
傅东华《父亲的新年》
父亲的新年傅东华中学生杂志社邀我去谈话的那天晚上,适巧我的母亲从故乡到上海;女儿娟,儿子浩,都特地向学校告了假,要我带他们到车站去迎接。车是十一点五分到的,谈话约的是六点钟,我若是赴了约吃了饭回来再带他们到车站,时间一定来不及,不回来带他们去,又怕太扫他们的兴,盘算了许久,这才算出一条妙策来,就是带他们先去赴约。母亲接到了,在别了一年后的琐屑家庭谈话当中,偶然提起了明年是父亲的70阴寿,那时我口里...[ 查看全文 ]
周作人《父亲的病》
父亲的病周作人(上)我于甲午年往三味书屋读书,但细想起来,又似乎是正月上的学,那么是乙未年了,不过这已经记不清楚了,所还记得的是初上学时的情形。我因为没有书桌,就是有抽屉的书桌,所以从家里叫用人背了一张八仙桌去,很是不像样,所读的书是《中庸》上半本,普通叫做“上中”,第一天所上的“生书”,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哀公问政”这一节,因为里边有“夫政也者蒲芦也”这一句,觉得很是好玩,所以至今不曾忘记。回...[ 查看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