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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汉《心灵的呼吸》
心灵的呼吸音乐,在我的童年生活里,是沉重而苍凉的存在。它也是一个世界,我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并不理解,更没有真正清醒地走进它的领域。直到现在,对于音乐的理论,甚至普通常识,可以说我都不懂。但是童年时,我听到了许多真诚而朴实的响器的演奏和歌声,强烈地感染了我,它像土地、阳光、露珠。微风那样地真实。我觉得人世间的确有一些美好的声音使你无法忘去口,它渗透了你的生命,它沉重如种子落在你的心上,永远留在那里,生了根。童年时,我觉得音乐都是沉重的,没有使我感到过有轻的音乐。既然能够影响最难以感化的心灵,它当然是很强大的力量。我曾经在一篇文间中说,如果我一直留在家乡,我或许能成为一个民间自得其乐的画匠与吹鼓手,也许还是一个快乐的捏泥手艺人。父亲说过我是一个可以加工的粗坯子。父亲有两船笙,一船是黄铜的,从我能记事时起,它就摆在父亲的桌上,我觉得它很好看,竖立的竹管如张开的翅羽,知道它能发出奇异的声音,就更对它生出崇敬的感情。我十岁以后,父亲置买了一船白铜的,他特别珍爱这白铜的。但我还是喜欢那黄的,我觉得白的发冷,有如寺庙里菩萨的面孔。我母亲请人给这两船笙做了布套,把它们整个包藏起来,增加了一层神秘色彩。除去父亲,谁也不能动它们。父亲屋里的墙上,挂着一管竹箫,我只听他吹过一次。村里的老人都说父亲箫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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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汉《心灵的呼吸》的相关文章
牛汉《月夜和风筝》
月夜和风筝在我童稚的心里,父亲很深沉,与父亲的生命能以融合的月夜和风筝也很深沉。深沉,意味着识不透底蕴。对于月夜和风筝,父亲有许多自己的哲学和具有哲理的玄想。他当年不到三十岁,经历了五四运动和大革命,人显得有点苍老。我正值童年,对父亲困惑不解。经过五六十年心灵的反刍,现在才渐渐,地有些理解了:父亲当时精神上很困厄。活得不舒展。父亲从来不在白天放风筝。祖母说他的风筝是属蝙蝠的。父亲说:“白天不需要风...[ 查看全文 ]
牛汉《海琴》
海琴牛汉春二月,刚吃过晚饭,天就暗黑暗黑的了,星星出得还不全。风不大,可冷冷的,很有气势。祖母手扶羊圈门口那棵老枣树,兀立着,面朝南边的天,她不住地在张望和谛听。乌鸦从头顶掠过去,只听哇地一声,却看不见飞的影子。但我心里知道,祖母正在张望着什么,谛听着什么,因为我也正朝那个方向痴痴地望着听着。每年一到这个季节,这个时刻,我父亲在五道庙前,要把海琴和点亮的灯笼,一块向已经稳在高空的风筝送上去。点亮的...[ 查看全文 ]
黄宗江《沉船上的父亲》
沉船上的父亲黄宗江一位编辑朋友来电话,说是正在组一辑“父亲节”的文章,要我也写一篇。这“父亲节”属西方礼俗,我做为中国一人子人父从未过过,但这的确是个值得提倡的好节日,应附议求同。我生于1921年,已是五四之后,在我家和我自己身上已不存封建孝道,但还是尊敬父母,孝顺父母的,也可说孝还是孝的,顺则未必也。我父亲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无需列传;但总得略报家门,才能说明他是怎样的无关重要。我父黄曾铭,字述西...[ 查看全文 ]
汪曾祺《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汪曾祺我父亲行三。我的祖母有时叫他的小名“三子”。他是阴历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生的,故名菊生(我父亲那一辈生字排行,大伯父名广生,二伯父名常生),字淡如。他作画时有时也题别号:亚痴、灌园生……他在南京读过旧制中学。所谓旧制中学大概是十年一贯制的学堂。我见过他在学堂时用过的教科书,英文是纳氏文法,代数几何是线装的有光纸印的,还有“修身”什么的。他为什么没有升学,我不知道。“旧制中学生”也算是功...[ 查看全文 ]
罗兰《父亲的照片》
父亲的照片罗兰偶翻旧照,又看见了许久不敢去看的父亲的照片。我只有两张父亲的照片,但这两张却代表了父亲一生中的两个重要阶段。一张是他坐在他工厂的大办公桌前,身穿一套蓝色的工服,手中拿着一支钢笔,微抬着头,一双乐观而又慈爱的眼睛,透过圆形黑边的轻度近视眼镜,向我注视。在那高挺的鼻子下面,那薄薄的两角微翘的嘴唇,仿佛正要绽出一个欣慰和悦的微笑,说:“你回来啦?”“是的,我回来啦。”二十多年前,我一次又一...[ 查看全文 ]
秦牧《动荡的家》
动荡的家秦牧在人事表格的“籍贯”一栏里,我向来填上的是“澄海”二字。名义上我是广东澄海人,而实际上,在近七十年的生涯中,我在乡间居住的日子不足五年,其它六十多年不是在海外,就是在国内各地度过。至今,我并不能操极其流利的家乡语言,一般的对话是可以的,但是冷僻、深奥、语义双关、含意微妙的一些词语,我就讲不来了。我们的家从小就是一个动荡的家,它并不穷困,甚至大体地讲,还可以说是个“小康之家”,至少我从小...[ 查看全文 ]
林海音《爸爸的花儿落了》
爸爸的花儿落了新建的大礼堂里,坐满了人;我们毕业生坐在前八排,我又是坐在最前一排的中间位子上。我的衣襟上有一朵粉红色的夹竹桃,是临来时妈妈从院子里摘下来给我别上的。她说:“夹竹桃是你爸爸种的,戴着它,就像爸爸看见你上台时一样!”爸爸病倒了,他住在医院里不能来。昨天我去看爸爸,他的喉咙肿胀着,声音是低哑的。我告诉爸爸,行毕业典礼的时候,我代表全体同学领毕业证书,并且致谢词。我问爸,能不能起来,参加我...[ 查看全文 ]
叶至善《父亲的希望》
父亲的希望叶至善为了把父亲的散文编成集子,又读了一遍他写的《做了父亲》。这篇文章是1930年发表在他编的《妇女杂志》上的。《妇女杂志))的读者不限于妇女,我父亲写这篇文章,是跟有儿女的读者谈谈他做了父亲的心情。我算了算,父亲那时三十六岁,三个儿女,我十二岁,妹妹八岁,弟弟四岁。文章分五节。开头一节,我父亲说:他自信不至于跟有些人那样,把没有儿女看作人生的缺憾,可是真个没有的话,“也许会感到非常寂寞...[ 查看全文 ]
郁风《面临生死抉择的心路历程——思念父亲》
面临生死抉择的心路历程——思念父亲郁风最近在收到家人所寄国内剪报中有一则四方寸小纸片的剪报:《郁曼陀先生传》碑在西天目发现这则“本报讯”原载今年(1989年)9月5日《杭州日报》,其中报道:“这块用石灰石制成的碑,高113厘米,宽52厘米,全文共548字,用楷书写成,字迹清晰。它立于1944年,详细记载了郁曼陀先生的经历和业绩,以及殉国年月”。此外并未提到立碑者和撰写者的名字。这不能不引起我的惊讶...[ 查看全文 ]
钱玄同《回忆我们的父亲》
回忆我们的父亲一、五四运动五四运动距今已六十年。五四运动前夕,《新青年》杂志正在提倡“民主”和“科学”。在这场新文化运动中,提出打倒“选学妖孽”、“桐城谬种”口号的我们的父亲逝世也已整整40年了。时间虽然过去了四十年,但父亲的容貌举止,他那爽朗的谈笑声在我们的记忆中是难忘的。他身材不高,载着近视眼镜,夏天穿着件竹布长衫,头戴白盔,腋下夹着一个黑皮包,穿着黑色圆口鞋,在傍晚的时候,他回到家里看一看,...[ 查看全文 ]